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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慢慢離開你
我心慢慢離開你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已不再將離去輕易的說出口了。我想我即使真的離去了,你也不會再去在乎我了,因此,我沒有必要再從口裡說出。只是我的心是真的離你越來越遠,慢慢的已經離開你的心。
記得第一次告訴你我要離開你,是因你對我的不在乎。我生病在床,你沒有安慰沒有問候甚至一杯水都不曾給我倒過,有的只是陪著他們在外面打撲克牌。
你不知道你們不斷發出的笑鬧聲是那樣的刺激著我的心,讓它疼痛不已。我想我還留在你的身邊做什麼呢,不是自取其辱嗎?於是在病痛和心痛的折磨中,我決定要離開你,回到我自己的獨立的空間裡去,自己舔自己的傷。
我撐著虛弱的病體從你們的身邊走過,走出那間屋子,下樓,再去到我常去的河邊,我想讓河風好好的清醒一下我的頭腦,我真的有點累了。
我以為你會追出來,我也盼著你能追出來,你就是不說一個字,我也將投入你的懷抱。可是你沒有,你依然和他們談笑風聲的在玩撲克,一點點都沒有想到病中的我的安危,就更不要說病中的我是如何的需要你的關懷了。那對於我來說無疑是一種極大的奢侈。
我坐在河邊的石凳上,任風輕輕的拂過我的臉龐,淚水卻不爭氣的流過不停。我是怎麼了,要去承受麼多?你不愛我,我可以自己愛自己的啊,我為什麼一定要你沒有任何關懷的漠然的「愛」。我想,我真的是要離開你的了,因為你不珍惜我,不珍惜我對你的這份深深的愛意。
要離你而去了,心怎麼還是一陣揪著的痛呢?眼淚為什麼還要不爭氣的流過不停呢?心裡居然還想著,就是要離開你也要給你說清楚。於是手不由自主的就撥了你的電話,多麼希望聽到你焦急的詢問「你在哪」,可是你一句漠然的「說,什麼事」將我所有的希望擊得粉碎。
「你可以出來一下嗎?我要和你談一下。」
我忍住心痛,淡淡將一個請求說出了口。
「好,你在哪?」
「河邊」
「好的」
我坐在河邊靜靜的等待著你的到來,心裡都還在幻想著你會用嗔怪的語氣透出對我無比的關懷的。我想我真的是一個傻瓜,這個時候都還想著你能給我一點點我想要的溫柔和體貼,那本已是一種奢侈。特別如果能從你的口中得到,我會感覺三生有幸的。
你來了,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在我身邊默默的坐下來。我沒有用眼睛直視你,我只盯著前面的河水,思考著該如何將那離別的話語說出口。我怕我一不小心,說出的話傷到了你做為一個男人的自尊--我真的愛你,我不願做任何傷害你的事。就是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舉動,我都不想有傷著你的絲毫。
「我想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吧?」我終於將這句話輕輕的吐出口。
「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你淡淡的問到。
「我感覺你對我不在乎」
「你要知道,我對你比對我的父母還好」你有些急促的說出這句話,我沒有吱聲。
「說起來真的很慚愧,這麼多年了,我......我.....」突然你的聲音變得傷感起來,有一絲哭的聲音夾雜在其中。我忍不住,回頭看著你。你用一隻手掩著雙眼,我看到了你哭咧的嘴和從指縫著滑下的淚珠。
我的心開始一陣顫慄,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把他弄哭了?我是不是說錯了,他對我那麼好的啊,比對他的父母還好,我還要什麼?做父母的可是給了他血肉之軀的啊,我給過他什麼呢?只有一些所謂的沒有任何實質的狗屁「情和愛」而已啊,我有什麼資格去要求他什麼呢?我有什麼資格要求他對我在乎呢?
我緊緊的抓住他的手,將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胸前,我要讓他感覺到我是真的愛他,我離不開他的。淚水再次不爭氣的流過臉龐。
「你想嘛,這麼年,我對我的父母一點點回報都沒有,連在一起吃一頓飯的機會都很難得,想想我這個做兒子的真的是慚愧。」
「和你,不管怎麼說,吃稀飯泡菜,咱們都在一起啊,你說對不對?」
「嗯」我只能點點頭,你說得一點沒有錯。
「那你還要我怎樣呢?」
「不,不要怎樣了。」是啊,我還能要你怎樣呢?正如你所說的,我的待遇比你的父母還要高,我還敢去做什麼妄想?我已經是有點過份了啊。
就這樣原諒了你對我的不在乎。沒有要回你多一份的對我的好,只把自己更深的陷入深度愛你。也因此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的說要離開你。可每次還是留了下來,因為我還是太愛你,終是不忍離去的。
第一次說要離開你,你說我的待遇比你父母的還要高;第二次說要離開你,你說只有我才最適合你;第三次說要離開你,你說除了我要你這個「懶人」誰還會要你,你說我怎樣都可以,就是不要再說要離開你。我一次一次的想要離開你,一次一次的又被你感動著,想想也許你心裡還是真的有我,只是愛的方式不同而已。我開始不再在口裡吐出要離開你。
但是我的心哦,還是會被你傷,一被你一傷,我的心就又想離開你,但我不說出口了,我在等待,等待著你把我的心傷得破碎一地,無法粘合的時候,我就真的離去了。口裡不說,但是心真的已經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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