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出自:http://tw.myblog.yahoo.com/jw!I9_3dkmTA0Ic2FsM1aDhkJk-/article?mid=66&prev=67&next=64&l=a&fid=5 網絡轉發,如有侵權,敬請告知刪除!
怎麼跟天蠍男混熟?排汗的襪子腳臭剋星
我的半糖愛人1--簡瓔
簡介: 要不是因為公司重大建案的土地出問題, 非得找到新地主重新簽約不可, 她才不會漂洋過海的來這座小島,%26nbsp; 也不會衰到在坐船的途中,%26nbsp; 碰到這個茹毛飲血的野生原住民了, 這該死的野蠻人! 居然恐嚇她海裏有冤魂在找替死鬼, 嚇得她皮皮挫,直說要去投訴他,%26nbsp; 誰知船一到達目的地, 她糗大了的發現野蠻人竟是新地主, 只好鞠躬哈腰黏上去,成天纏著要簽約, 意外得知他是因為情殤才躲到小島來,%26nbsp; 害她對他一時獸性……呃,是母性大發,
但劈腿女友卻不長眼的跑來亂……
#。。。#。。。#。。。?。。。?。。。?#。。。#。。。#。。。?。。。?。。。?
第一章陽光燦爛的星期六上午,淩天微頭戴工程安全帽,身著及膝裙套裝,腳踩日步鞋,步履穩定又俐落的巡視「國家世紀音樂會館」的工地現場。  她的來到讓員工如臨大敵。  「這裏不行。」天微幾乎一眼就可以認定,她看不順眼的那片墻尺寸和施工圖上的絕對不一樣。  看著她明眸大眼中的精銳,工地主任林大海雖然一臉無奈但沒白費唇舌為自己的工人辯解。「知道了,我馬上叫人敲掉重來。」  跟著淩天微做事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很清楚她在工作上的要求,她從來不吹毛求疵,但她實事求事,在公事方面,她是沒有情面可講的,有時甚至連包工師傅都會被她整組換掉。  「距離完工日期還有六十二天又十三個小時。」爬上二樓,她像提醒自己也陳在告訴跟在她身後的林人海。  林大海不發一語的亦步亦趨,站在二樓尚未完工的淩亂建地上,天微半瞇起眸子,俯視中庭幾乎快完成的噴池花園。  「確認南非的植物可以順利栽植到花園裏了嗎?」  這是很重要的一件大事,音樂會館由在南非經商成功的華裔商人李澤涌回饋祖國興建,他希望交流兩國文化,因此她在建物的設計上想出這個點子,也獲得南非方面的熱情讚助,屆時將有一批珍貴的南非植物移植到音樂會館來。  「確認過了。」  林大海的回答讓她滿意的點點頭,她接起在響的手機。  「小微,妳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一趟!」不等她開口,對方說完就急忙挂掉,也不等她回答。  「老板——」瞪著手機,她蹙起了秀眉。  她當然不會撥回去,因為她知道對方不會接,「見了面再說」是她老板的至理名言,他總認為隔著電話什么都說不清楚,而手機這項科技產品更只是傳遞訊息的工具,絕不是用來把正事談清楚的。  「老板找我,我先回公司了。」匆匆對林大海交代幾個重點之後,她跳上鐵灰色五門掀背房車,流暢的駛在周六車流量驚人的馬路上。  她這位老板是個急驚風,更是她老爸的拜把兄弟,雖然兩人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實際上情同父女。  所以嘍,他會那么肯定美好的星期六她沒有約會而在工作,因為他太了解她了,她不是一個時時刻刻需要愛情的人,但卻是一枝沒有工作就會枯萎的花朵。  漂亮的掀背房車在三十分鐘之後駛入「萬邦建設」的停車場,下車前,天微脫掉白布鞋,套上擱在副駕駛座上的白色高跟鞋,提起後座的公事包和幾份散置在座椅上的資料夾,修長的腿邁動,迅速步入樓高二十的建物。  萬邦大樓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是它最有名的玫瑰色大理石墻瀑布,它也是北市辦公大樓首座有樓中花園,建築雄偉壯闊又融合了現代與古典,以石材打造的外觀幾乎和美東的私人豪華住宅如出一轍,讓人很難跟它與理著三本頭的建物擁有者聯想在一起。  「淩小姐早!」朝氣蓬勃的中年守衛笑著跟她打招呼,平時的上班日,一樓的櫃臺有年輕貌美的迎賓接待小姐,而例假日只有保全公司的守衛人員輪守崗位。  「你早!」天微匆匆點頭,走進電梯,直達十八樓的董事室長。  「我來了。」她推開董事長室的木質大門,大型辦公桌照常淩亂不已,墻上十個監控電腦正一五一十的實況轉播各個工地的現狀,她從螢幕上看到剛剛和她在巡視工地的林大海已經找人在敲她認為不對的那面墻了,她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  「女孩子家,周末不去約會,去什么工地嘛,真是的。」朱三銘假意抱怨著,其實很高興有個這么負責的部屬。  天微可是比他那三個兒子都還得他的心哪,他甚至想,傳賢不傳子,將來他這董事長的位子就算是傳給她,他也了無遺憾了。  「您說的很對,那我這就去約會,失陪了。」她轉身就走。  「妳這孩子——」朱三銘連忙拉住她。「明知道我是有正經事才把妳給找來的,怎么可以說走就走呢?再說周末都去約會的女孩子太沒個性了,我們就是要與眾不同,妳說對吧?」  天微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這個老頑童,他常讓她想到射雕英雄傳裏的周伯通,瘋歸瘋,卻有一身武功。  她老板也是一樣,白手起家創立了萬邦建設,成立三十年來,沒虧過一毛錢,目前是上市營建公司的第一位,雖然他的身價扶搖直上,但還是很勤儉,做生意也很實在,最討厭膨風,也很討厭廣告公司吹噓誇大的宣傳詞,跟別的建築商不一樣,這也是她自大學畢業之後,一直願意跟著他做事的原因。  「那么,到底有什么事呢?」她在暗紅色真皮沙發坐了下來,拿出公事包裏的隨身筆記本,習慣在老板落落長的說明中抓重點記下。  「事情是這樣的,」朱三銘也跟著坐下,卷起衣袖,開始泡起茶來。「我們要買的那兩萬坪土地出了點大問題。」  天微的秀眉一挑。  老頑童總是這樣,明明很嚴重的事,往往輕描淡寫帶過,叫人啼笑皆非。  萬邦建設今年最大的建案就是那塊黃金空地的興建與開發,預計投入一百五十億的資金,對手是朱三銘最討厭的膨風建商「展陸建設集團」,他們是抱著下成功便成仁的決心下去做的。  「什么問題?」天微老神在在地問。  通常老頑童遇到棘手的問題之後,會先自己在辦公室裏閉關,想好對策才出關,因此想必現在已經有解套的方法,她只要負責執行就可以了。  「土地的所有權人易主了,那是他們家族內部的問題,妳也知道我們沒立場幹涉人家要怎么分配他們的財產,縱然會對我們造成損失。」  朱三銘吞了口口水,繼續口沫橫飛。  「我們也只能欣然接受……哦,不,是摸摸鼻子接受,總而言之,因為這個原因,我們之前與紐約梵氏地產集團遠東區總經理簽的那份合約作廢,我們必須與新地主簽約,這樣才能進行土地開發的計劃,否則龐大的先置資金會對我們造成很大的負擔。」  哎,講了一堆,口幹舌燥的,先喝口茶先。  「了解。」她點點頭。「那么,就簽啊,為什么不簽?」她的筆記本只扼要的寫著「土地需重新簽約」七個字。  「這個嘛,這個就是問題的所在了。」他擱下茶杯,潤了潤唇舌。「因為我們找不到新地主,所以無法和他簽約,也無法得知他的意願,據說他在一個私人的小島上,那小島是印尼眾多島嶼中的一個,名叫米納島,從來沒有人去過那個地方,那裏也沒有通訊設備,因此我們沒辦法和他約個時間來談買賣土地的問題,他也不知道要在那個小島待上多久的時間,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們也只能紆尊降貴的去找他了……哦,不不,對方是大地主,我們不該用這個成語,那么該用什么成語呢?」  他想了想,放棄,又啜了口茶,他說話的時候總是很渴的。「小微啊,我剛剛那句話該用什么成語才對?」  「那不重要。」她完全知道老頑童在打什么主意。「您的意思是,要我去米納島上找新地主談買地的事情?」  「哎呀!明師出高徒!」朱三銘響亮的拍了下大腿,大聲讚道:「妳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好幫手,這么兩三下就了解我的意思了。」  「知道了,什么時候出發?」她也不想浪費時間,土地的事情一天不談下來,她也是一天不能安心。  「看妳方便啦。」朱三銘悄眼看她,很小聲很小聲的講:「不過我已經叫林秘書替妳訂了明天飛往印尼的機票了,島上只有一個會講中文的東方男人,所以妳要找到他不會太困難……」  ***%26nbsp; 鳳鳴軒獨家制作%26nbsp; ***%26nbsp; bbs.fmx.cn ***  同樣陽光燦爛的星期天下午,天微帶著簡便的手提行李飛抵印尼的雅加達。  把她的蜜袋鼯丹尼爾先生托裘素幫忙照顧,她預計用兩天的時間往返,她給自己最多三天的時間談定這筆交易,因此她的手提旅行袋裏只有兩套換洗衣物和超薄筆記電腦,準備隨時向公司報告情況。  米納島——如果不注意的看,在地圖上根本不會發現這座不起眼的小島,她可是很努力拿著放大鏡才找到的。  島的實際大小——不清楚。  島上居住的居民——不清楚  電壓——同樣不詳,不過她聰明的帶了適用全世界的變電器,至於貨幣,她帶了通行全球的美金和旅行支票。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要跟地主見了面,大筆一揮,簽定合約,那么她就可以速速返回臺灣交差了。  出了海關之後,她看到一個皮膚黑黑的年輕人高舉著寫她名字的牌子,她立即朝那年輕人走過去。  「哈 。」她笑容可掬。  年輕人招呼她上一部中古的轎車,由他駕駛,她坐在後座,一路所見都是簡陋的房屋,原始的像那種完全未經開發的鄉下。  車程長到她幾乎快睡著,她開始打起瞌睡,不知道過了多久,半夢半醒之間,忽然聽見了海浪聲。  她睜開半闔的惺忪睡眼,看到車窗外居然已經夜幕低垂了,而路邊連盞路燈都沒有,詭異的讓她發毛。  這種時候再來怕也來不及了吧?  疑問在腦中一個個自動浮跳起來。  碼頭有那么遠嗎?遠到從白天開到了晚上還沒到?  還有,她都沒問車資怎么算,如果待會這家夥給她來個獅子大開口怎么辦?她是不是也只能欣然接受了……不,只能摸摸鼻子接受……  「到了。」年輕人用生澀的中文轉頭告訴她,顯然是他為了營生而學的有限詞匯。  「到了啊……謝謝。」天微吞了口口水,拿出皮夾。「那么,總共多少錢呢?我可以給你美金嗎?」  看到她拿出皮夾,年輕人靦腆的搖了搖頭,他降下車窗,手朝停在海邊的一艘長相奇怪的白色小船一指。「到米納。」  「哦,你的意思是,那艘船到米納島啊?」她想她聽懂了。  「下去。」年輕人又說,不過他的表情是提醒她下車,而不是趕她下車。  「哦。」她如夢初醒。  怎么搞的?她覺得自己來這裏好像變笨了,行動慢半拍,一點也不像坐在臺北辦公室裏那個光鮮亮麗的女強人。  提著行李下車,沒想到年輕人咻地掉頭,馬上把車開走了,迅速消失在黑摸摸的夜色裏,留下她一個人形單影只的愣在那兒。  「這下皇帝真的駕崩了……」她喃喃地看著汽車絕塵而去,轉身看著那艘駛往米納島的小小螃蟹船,心中充滿了問號。  這只小東西真的可以到米納島嗎?  真的不會在黑夜的大海中翻掉嗎?  想太多已經沒用了,除了上船,她別無選擇。  「淩天微,走吧!」牙一咬,她提著行李,苗條高挑的巧影一移,白皙蓮足踏著不明生物,涉水上了船。  幸好幸好,船開了大約十幾分鐘就換了大船,看到比較象樣的大船只,她的心才定了下來。  一上去,她就看見一個有著強健體魄的男子坐在船上,他的五官很端正,雖然他也黑,但古銅色的膚色硬是和剛剛送她來碼頭那個年輕人不同,尤其是他的雙眼,在漆黑的夜裏炯亮的像天上星辰,深色背心與沙灘褲外的每一吋肌膚都顯得勇壯精實,沒有一絲贅肉。  「嗨……你好。」她想表達友善之意,於是露齒一笑。「我從臺灣來,要去米納島,你也是嗎?」  說完才發現自己幹么用山地腔講國語啊?這樣人家也是聽不懂啊。  她看著他,他沒開口,但點了點頭,仍舊抿著唇。  「你是這裏人嗎?」她再問,這次正常點了,用的是標準國語。  他搖了搖頭,她瞬間大喜過望。「那你聽得懂中文嗎?或者英文?不然日文跟法文也行,我都學過一點。」她完全沒想到這段話她也是用國語講的,人家如果聽不懂中文,會回答才有鬼。  「中文。」他答。  「太好了!」她忘形的歡呼一聲,也不管這是在船上就忙不迭抓著他問:「那你是從哪裏來的?也是臺灣嗎?你要去米納島做什么?那裏真的只有五十萬平方公尺嗎?那找人是不是很容易?」  他動了動嘴角,黑瞳在吹著海風的夜裏閃著兩簇奇異光芒。「妳最好坐穩點,不然會有苦頭吃,海裏不知道有什么會吃人的生物。」  天微一聽,嬌臉霎時沉了下來。「你在嚇唬我?」  他沉靜打量她半晌,說道:「十九世紀的時候,回教海盜在這附近的海域反復劫掠,很多居民被海盜抓去當奴隸或販售,他們也搶奪陸上的女人在船上尋歡作樂,數不盡的女人因為不堪受辱跳海身亡,她們不甘心的魂魄一直飄蕩在這片海面上,過去曾有船只不明翻覆的紀錄,據說,那些不甘心的女子魂魄在找替死鬼,尤其是女人需要格外小心,尤其是船上只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時,她更加容易『脫穎而出 。」  他說完後,黝黑的兩拳氣定神閒的交握在膝上,黑瞳裏的眸光挑釁一閃,落在她身上。  天微屏氣凝神的瞪著他,她驀地轉過身去,後面當然是空無一物的漆黑海面,她轉回頭,陰惻惻的瞪他一眼。  如果他是開玩笑的,那么很抱歉,她不喜歡這個不好笑的笑話,而且她這個人是不喜歡隨便讓人開玩笑的。  「你是不是男人?居然這樣嚇唬一個女孩子?」  他滿意的揉揉下巴。「當有不明物體忽然抓住妳的頭發,把妳連發帶人的拉進海裏,而我卻依然平安無事的坐在這裏時,妳就不會認為這是嚇唬了。」  該死!她用眼神淩遲他。「把你的名字告訴我,我要投訴你!」  她是淩天微,她是從來不接受威脅的淩天微,上一個威脅她若不加薪將發動罷工的工頭被她在一個小時之內踢出了萬邦建設,雖然老頑童搖頭告訴她,這樣會讓她身涉對方報復的危險之中,但她仍然執意那么做!  所以了,她絕對不是被嚇唬個一兩句就會昏倒的女人,而眼前這個家夥也休想嚇倒她。  「除了海盜可以姦擄女人,普通男人也同樣可以。」他選擇對她的怒氣視而不見,淡淡的說。  她警戒的盯著他,視線從他精壯的手臂到腿毛茂盛的有力雙腿,粗略估計他掠倒她只要三十秒,剝掉她衣服——加上她掙扎——只要兩分鐘,強暴她一秒——這是她貶低他性能力的算法——把她連人帶行李丟進海裏只要二十秒……她怎么會認為他五官端正呢?他根本長得邪惡得很!就算他會講中文又怎么樣?他一定是這不毛之地的野生原住民,茹毛飲血長大的!  總之,她真是該死的大意!  她怎么可以什么都沒問清楚就上了這艘賊船,船只在漆黑的大海上航行,一路快速的開著,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船上只有他們兩個,如果他真的姦淫了她,把她推到海裏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妳怕了?」他輕易從她眸心讀到身為女人的本能恐懼,但叫他意外及被挑起興趣的是,她眸中遠大於恐懼的懊惱神情。  她不怕他這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嗎?  她不說幾句好聽的來拍拍他馬屁,讓他對她手下留情嗎?  「你很可惡!」她飲恨地坐了下來,坐在離他最遠的角落裏,她不服輸的挺直坐著,冷冷的瞪視著他。「如果你敢輕舉妄動,我馬上咬舌自盡、跳進海裏,你不會有機會動我半根寒毛的,聽清楚了嗎?」  他的手往胸前一盤,那雙黑眸在暗幕裏灼灼放光,他輕松的說:「咬舌自盡之後,妳絕沒有力氣再跳進海裏。」  她嗤哼一聲。「我可以邊咬邊跳。」體型輸人家,逞逞口舌之快也好,她就是要讓他知道,她絕不是一只軟腳蝦!  此時氣呼呼的她沒有注意到,她眼中那個茹毛飲血長大的野生原住民,炯亮的眸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而且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的眼前自動浮現一幅生動的自盡畫面,一名女子邊咬斷舌頭,雙腳像彈簧一樣離開船面,咚地一聲跳進海裏。  他忘了自己有多久沒笑了,三個月?四個月?  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他的笑線就全自動的罷工了,無論多好笑的笑話和多值得大笑慶賀的事都無法動搖那根麻木的笑線半分。  然而現在,一名陌生女子居然能夠令他發噱而笑,這似乎不太符合他這幾個月來沮喪又痛苦的心境。  「你幹么那樣看著我?」注意到他不尋常的眸光,噁心的嘴角還泛著淫笑,天微防備的瞪視著他。「別想打我的歪主意,老實告訴你,我私生活很亂,最近剛檢查出來我是愛滋帶原者,我還有會傳染給別人的香港腳,另外,我的胸部是隆的,毫無觸感可言,一捏就破,如果你碰我的話,倒楣的是你自己。」  瞬間,他的胸膛震動,喉嚨滾動出沉沉笑聲。  他笑出了眼淚,同時也確定了一件事——他是活著的。
#。。。#。。。#。。。?。。。?。。。?#。。。#。。。#。。。?。。。?。。。?
第二章經過六十多分鐘的航程,開始看到陸地的燈火出現了。  米納島在望,天微有如吃了顆定心丸,耳畔聽到唱歌跳舞的樂聲,她緊繃的神經也松弛了下來,終於有心情感受慵懶閒適的南洋海風了。  「恐嚇他人是有罪的,等一下我一定會到派出所去告你威脅恐嚇。」提起擱在腳邊的行李,她信誓旦旦的說。  在他莫名其妙的大笑過後,她就決定無論如何都不再理會他,雖然海浪令船只顛簸得要命,雖然漆黑的海面根本伸手不見五指,她依然從行李袋裏取出一本企業管理方面的書籍看了起來,對他的言行舉止充耳不聞。  說也奇怪,自從她自顧自的假裝看書不再理他之後,他居然也不再打擾她了,她曾偷眼覷了他幾回,發現他炯然的眸子望著遠方無垠的海面,抽著煙,倣佛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她好奇了,一個茹毛飲血還妄想要非禮她的原住民能思考些什么東西?唇邊還浮著一個蕭索的線條哩,真是好笑!  不過,不管他在思索些什么,都跟她沒關係,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只要讓地主簽下合約,她就可以收拾行李飛回臺灣了,她將一生都不會再來這個怪地方,也一生都不會再讓誤上賊船這種事發生在她身上!  「島上沒有派出所這種東西。」他毫無公德心的把煙蒂扔到海裏,慢慢地開口告訴他。  她冷若冰霜的瞪視著他。「現在知道怕已經太遲了,無論如何我都會向這個島的最高權力者投訴你,你很快就會被驅離這個島了。」  他無所謂的笑了笑,站了起來。  她仰視著他約莫一九 公分的剛挺身軀,幸好她也擁有如模特兒般的高姚身材,不然不就矮他一截了?  「等著看!」她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理他。  她才不信島上沒有派出所,他一定是怕了,想求饒又拉不下臉來,所以才想騙她,可惜她不是那么好騙的,才不會上他的當!  陸地距離泊船的地方還有一小段距離,她迫不及待的卷起褲管、脫下鞋,赤足涉水而過,正式踏上米納島的土地。  登島之後,她馬上看到一個年輕人舉著寫她名字的名牌。提著高跟涼鞋和行李袋,她馬上朝對方迎過去。  「你好、你好!我是淩天微——」  沒想到年輕人卻從她身邊大步走過去,她錯愕的愣了一下,轉過頭去,看到年輕人在跟恐嚇她的家夥講話,還不時指指她。  她蹬視著他們怪異的舉動。  「嘰哩咕嚕、嘰哩咕嚕、嘰哩咕嚕……」他們用她聽不懂的語言快速交談著,兩個人的視線有時瞄向她,有時低頭商議。  她有些驚慌的瞪視著他們。  如果她猜的沒錯,他們是同夥,這是個海盜窩,他們要聯手做掉她或者輪暴她,劫財劫色,最方便的棄屍地點仍是那片漆黑無邊際的大海……  「GO,GO。」年輕人大步走回她身邊,讓她措手不及的從她手中把行李搶走。  「喂!」天微歇斯底裏的追上去,行李「被搶」讓她有些失控。「你是誰?快把行李還給我!」  「他聽不懂妳講的話。」一個很討厭的聲音飄到她耳際。「如果想謝謝他,到達目的地時只要象徵性的給他一點酬勞就行了,一瓶汽水或一罐啤酒都行,這裏的人不會貪得無饜。」  她瞪了多管閒事的家夥一眼,沒好氣的說:「我不要跟你講話,你也不要跟我講話!」  說完,她又去搶自己的行李。「不管你是誰,我要自己提我的行李……」行李裏有兩份很重要的合約書、公司的用印,還有她的護照和回程機票等等,說什么也不能交給一個意圖不明的人。  「No、No。」年輕人笑著搖頭,不肯放手。  「救——命——啊!」她放聲大叫,希望引起別人注意。  「救——命——啊!」沒想到年輕人竟然學她的聲音也放聲大叫,叫完哈哈大笑,樂得很。  「我快瘋了!」她氣急敗壞的取出手機,想打電話給代為安排行程的旅行社發楓。  「這裏手機不通。」那個很討厭的聲音又飄來她耳際刺她了。  「謝了!」她俏容鐵青,沒好氣的說道:「你會講他們的話,你告訴他,叫他把李行還給我!」  他打量著她。「我為什么要無條件的幫妳?」  他的語氣與問法實在叫人生氣,她深吸了口氣。「好!我會給報酬,十罐啤酒夠不夠?還是你要十罐汽水?」想來這裏還未開化,仍然停留在以物易物的時代。  他真的沒想到在同一天之內,他會笑出聲音兩次。  但千真萬確的,她又惹他發笑了。  「你笑什么?」他的笑聲倒是惹惱了她,紅顏微怒。  他不理她,低頭與年輕人交談,兩人談得很愉快,好像全然忘了她的存在。  「你們到底要把我的行李拿去哪裏?把行李還給我!」她又追上去,他們還是不理她,繼續聊他們的,而行李也始終如一的握在年輕人手中,不曾動搖。  星空下,拂著海風的清涼空氣中,走過草地和灌木以及茂密的椰子樹,三條長長的人影一路拉拉扯扯的來到兩間面海邊的椰子屋。  他們走了進去,天微別無選擇的跟著走進去,年輕人這時擱下剛剛說什么都不肯放手的行李,笑著對她比了比那個討人厭的家夥,然後就拍拍屁股,輕松的走了。  「喂——」她無比傻眼。  他不是來接她的嗎?怎么把她和這家夥丟在這裏就走人,那她怎么辦?  「我餓了,吃飯吧。」他點起了小油燈,像回到自己家一樣,熟門熟路的掀開飯桌上的菜蓋。  桌上擺著五小碟的菜,他打開飯鍋,徑自裝了一碗飯坐下來開始吃,迅速吃完,又起身添了一碗飯。  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天微吞了口口水。  她看看表,晚上八點多,中餐是在飛機上吃的,怪異的旅程讓她沒時間去感受餓。  而現在,飯菜的香味吸引著她的胃,害她不爭氣的分泌起唾液,可是她怎么拉得下臉來吃。  「咳!我說——」她清了清喉嚨。「幹么不開燈?」  他休想來制造浪漫這一套,她可是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  「島上沒有電。」他簡單的回答了她,轉眼之間又添了第三碗飯,沒注意到她突然乍紅的臉蛋。  看他吃得那么快,她不自覺的又吞了口口水,看了那飯鍋一眼。  那么小的飯鍋,裏面沒多少飯吧?如果她再不坐下趕快吃,給他吃完可怨不得別人,她有點後悔幹么不聽裘素的意見,帶碗泡面來呢……  「妳不吃嗎?」他忽然抬起頭問她,炯亮的黑眸在小油燈的光亮中分外吸引人,像兩簇黑色火焰。  憑良心說,這家夥是長得不賴,可惜在這種地方生活,一定沒有文化。  「誰說我不吃,我要吃。」她擱下緊緊握在手中的行李走過去掀開鍋蓋,語氣仍然倔強,不肯放下身段跟他和解。  添完飯坐下後,夾菜前,她挺有個人原則的對他說:「你放心,這頓我會付錢的。」  她才不要佔他便宜,當然,他也休想佔她便宜,以為供她一餐就要她以身相許,門兒都沒有。  「隨便妳。」他根本不看她,徑自吃自己的,吃完第三碗,又添一碗,食量委實驚人。  如果不是他天生麗質吃不胖,那么就一定是他以運動控制體重,否則哪會有如此恰當的身段?  「這是什么?」她夾起一片嫩黃色的菜葉問他,味道爽口中帶著微辣,讓她脾胃一醒。  「魚。」他如此回答。  「騙誰?」她夾著菜葉在半空中晃了晃。「這明明是菜!」  「知道還問?」調侃至極。  她哼地一聲,決定把肚子的溫飽擺第一,不裝什么文雅了。  她也添了第二碗飯,這時候的他已經與飯菜休兵,他懶懶的靠在椅背上,南風徐徐從屋子的三面大窗吹進屋裏,從窗戶望出去,可見看見沙灘和海,雖然外頭的氣溫將近二十七、八度,但舒懶的海風讓人一點也不感覺到熱。  飯鍋見底,餐碟均空,她吃飽了,此行的任務很快回到她明晰的腦中,她沒有任何心情享受片刻的靜謐,只想完成工作,然後回到她熟悉的土地上。  「你知道一位名叫梵立的東方人嗎?如果你帶我去找他,我可以給你——」她想了想,很大方的說:「我可以給你一百罐啤酒和一百罐汽水,外加任何你想要喝的飲料一百瓶,如何?同意這個交易嗎?」  天微眼巴巴的等著他回答,他卻站了起來,收妥餐椅,跟她來個答非所問。  「裏面有兩間房間,我睡前面那間,妳睡後面那間,這裏的水很珍貴,如果要衝澡就節約水源,明天早上八點可以吃早餐,逾時不候。」  她倏地站起來,兩手撐著桌面,眸底有著訝異。「你的意思是,我今天要睡這裏?」  不會吧?這樣跟在船上有什么不同?  「沒錯。」他不理她的驚訝徑自走進房間,舒懶的聲調鑽進她貝耳裏。「忘了告訴妳,十九世紀的海盜們非常欲求不滿,他們不只在海上姦擄女人,上了岸當然也要找找樂子,所以說,傳說島上也有不甘心受辱而自盡身亡的女子魂魄在找替死鬼,找的當然同樣是女子。」  ***%26nbsp; 鳳鳴軒獨家制作%26nbsp; ***%26nbsp; bbs.fmx.cn ***  他沒告訴她,島上連熱水也沒有。  當然,聰明的她在愣然過後很快的明白了,沒有電,就沒有電熱水器,所以自然沒有熱水,如果要洗熱水澡,恐怕要自己用柴燒水。  幸好水不熱,但也不至於冷,天微迅速洗了頭也衝了澡,水龍頭的省水裝置讓她洗得並不痛快,不過沐浴後的清爽仍讓她精神一振。她走出浴室,回到他指定的第二間房間,煤油燈已經點著在床頭櫃了。  那家夥進來過。  一向精明的她,為何會讓自己掉進這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境地?  她信任秘書安排的旅行社,沒有多加調查米納島的背景,她認為只要合約簽好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是現在看看,她讓自己多狼狽,跟一個不知道身分背景的男人一起住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連要找的人都沒見到半面,這跟她的原則完全背道而馳,一點效率都沒有!  就著油燈的光亮,她打量著不大的方正房間。  墻壁是竹編制成的,地板鋪著竹子,可能是因為這樣吧,空氣裏充滿著大自然的芬芳,地上的車席上有個墊子,角落裏有個三格櫃,除了一支手電筒,櫃裏沒放其他東西,她的行李靜靜的擱在櫃旁。  她走到窗前,敞開的窗外是大海。  柔柔月光在海波上碎碎亮亮地閃耀著,耳畔聽到海浪拍打沙灘的旋律,海風溫柔的拂過她的臉,抬眼一看是無雲的星空,這景致美得叫人嘆息,但她卻該死的想起那家夥的恐嚇!  她知道拉下窗子他的恐嚇就成功了,然而在她一點安全感都沒有的此時,也只能老大不情願的接受他的恐嚇了。  她探出身去,動手將撐住窗戶的棍子往裏拉。  「啊——」  她發出一聲慘叫。  砰地一聲,門被推開了,馬上有人衝了進來,她嘴唇泛青、眸帶淚花,控訴的看著他。  都是他!如果不是他一直嚇她,她也不會想關窗戶去夾到手,這筆帳算在他頭上,一定要算在他頭上……噢!痛!痛死了啦!  「把手指打開!」他握住她雪白皓腕,強迫她張開扭縮成一團的五指。  「張不開……」她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掉到他粗黝的手背上,她真的不想因為這么可笑的事而哭,可是好痛,真他媽的痛極了!  「非張開不可!」他動作粗魯,硬是把她的五指扳開。  「哦!」她呻吟一聲,表情痛徹心扉,因為身體發膚上的痛,她忽然變成了一朵脆弱的小花。  他檢查著她的五指。「還能動,沒什么大礙。」  他替她揉著指節,居然出乎她意外的溫柔與仔細,拇指與食指搓揉著她指節的力道恰到好處,溫熱的傳進了她的肌膚裏。  「可……可以了。」她抽回自己的手。  「妳看起來不像個連窗子都不會關的人。」他把窗子關上。  天微沒好氣的吸吸鼻子,死都不會告訴他,如果不是因為他嚇唬她,她根本不必關窗子,然後害自己夾到手。  他走了,她連忙取出常備的曼秀蕾敦藥膏來擦。  擦完,她整個人放松地仰躺在墊子上,深深的朝天吐出一口氣來。  這個房間沒有電視、沒有影碟,也沒有書報雜志,除了乖乖睡覺還真不知道能做什么。  「對啊,我可以上網!」  靈光一閃,她連忙跳起來拿出行李袋裏小巧的筆記電腦,可是整個房間找了一圈,就是找不到網路線的插座。  她蹙起了秀眉,煩躁到了極點。  「太好了!沒有電,所以沒有電視,手機沒有訊號,連網路都沒有,吼!這裏到底是不是人住的地方啊?!」  她是個閒不下來的人,就算周末假日也一定會給自己找事做,像這樣無所事事的浪費時間對她而就是浪費生命,她可是個連談戀愛都主張半糖主義的女人。  大學時代,她的死黨芷伶有個交往一年的土木係男友,每天和男友如膠似漆的黏在一起,最後他們同居了,「蜜糖主義」的可怕之處也漸漸顯露出來。  芷伶每和男友大吵過後就跑到她的租處訴苦,一住幾天不回去,這種情形不是偶發事件,而是兩、三天就發生一次,看得周圍的人都累死了,也對他們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充滿了疑問。  她曾問過芷伶,他們既然這么不合,為什么不幹脆分手算了?  偏偏他們又不分手,四年來一直反復上演著吵架、出走、和好,最後還不是因為男方另外結交了一個外縣市的女友而分手。  讓芷伶最嘔的一點是,她的前男友和那位外縣市的女友交往了三年仍然感情甚篤,遠距離的戀愛讓兩人更珍惜相處的時光,兩個人後來還結婚了,目前有兩個孩子,生活非常美滿。  於是,天微深刻的體認到半糖戀愛的重要性,她還很公式的分析過,半糖主義的戀愛可以節省約會的支出,兩個人天天膩在一起,就免不了要天天花錢,而且半糖戀愛也會讓彼此都有比較多的時間做自己的事,不會習慣性的要陪對方,反而該做的正事都沒做。  另外,人往往都不懂得珍惜在身邊的人,像芷伶,同居時,她天天為男友做飯、洗衣,那個男人從來不曾感謝過她,反而視為理所當然,久而久之,芷伶還沒嫁給他就變成黃臉婆了,對男人而言,一點新鮮感都沒有.所以她發誓,她絕對不要變成像芷伶那樣可悲的女人。  她一直是個很實際的魔羯座,身為家裏的長女,人生的每一個階段她都按部就班的來,要她談起戀愛就天天跟男朋友黏在一起,她覺得真的很浪費時間。  她認為在半糖主義的戀愛下,偶爾約個會不是很好嗎?可以好好的計劃當天要做什么、要去哪裏玩,這可比芷伶和她男友到最後都只窩在家裏看電視強多了。  所以大三那年,她交了男朋友之後,就堅持每周約會一次,最多兩次,而且不強迫對方的假日專屬於自己。  因為見面的時間不多,而且都很有計劃的出遊,所以他們從來沒有吵過架,直到對方大學畢業之後赴美留學,兩人這段情才理性的劃下休止符,她因此有了一段記憶很美好的初戀。  當然,也不是每個男人都肯接受她這種半糖戀愛論調的。  進入萬邦之後,因為工作的關係,她結識了一位建築師。  那位傑出的建築師才交往三個月就邀請她同居,她敬謝不敏的推掉了,後來就漸漸疏遠他,因為那個男人的控制欲太強了,雖然她不跟他同居,可是他還是把她當成他的所有物,每天下班時間一到,他的電話就來了,一定要跟她一起吃晚飯,假日也一定要她出門約會,她哪受得了?  第三段情史也毀於她的半糖論調。  那是一位優秀的會計師,她向他提出半糖主義的交往,剛開始工作同樣很忙的他欣然接受,但時間一久,他就開始懷疑她是否有別的男友,否則熱戀中的人,為什么不想時時刻刻跟他黏在一起,也從來不查他的勤?  當然,分手收場是免不了的,她也不會遺憾,反正她就是無法接受蜜糖主義的戀愛,她根深柢固的認為,那絕對會扼殺一段戀情!  她超級欣賞SHE的那首歌——半糖主義。    我有自己的生活,愛不是每天相依為命,我要對愛堅持半糖主義,永遠讓你覺得意猶未盡,若有似無的甜,才不會覺得膩……  聽!寫得多好啊!  就是這種感覺!她完全相信七年之癢一定會發生在戀人之間,除非一直以半糖主義來相處,全情投入只會加速愛情的死亡……  哦!她怎么會想起這個呢?  一定是因為她太無聊了,她現在又沒有男朋友,半糖還是蜜糖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早知道島上會落後成這樣,她就該帶幾本書或者隨身聽來,起碼可以用來打發睡前的時間。  現在扼腕已經太遲了,明天她一定要用最快的方法找出地主,迅速簽完合約,然後飛離這座連熱水都沒有、鳥不生蛋的爛島!  她一定要!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sowsddb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